陵华烬_月上谷谷主夫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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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过凛冽暴风,顽固出更多的火种

【玉心】龙界爱情故事(3)

润玉×敖寸心,1v1,鲤式审美小银龙×终极颜控小粉龙


3.


  西海之中,光怪陆离,浩瀚无垠,是润玉从未接触过的自由与畅快。

  但如今,润玉和敖寸心一面向西海海底走去,一面神色沉重,半点也不见畅快之意。

  原因无他,不过是因方才在西海海岸的那个奇遇,着实教人惊骇。

  

  且说润玉虽为夜神,但是对于广寒宫为何会倾覆一事,知晓得不是很清楚。两人降落在海滩上,见过了嫦娥,嫦娥却不敢受他们的礼,轻轻避过,缥缈如一阵风。

  于是润玉便在嫦娥的举动中,敏锐地察觉到嫦娥的不同寻常之处。他因问道:“还恕本神冒昧,仙子如今……可是只余一缕残魂?”

  嫦娥黯淡地笑,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。

  是,也不是。

  因为如今站在润玉和敖寸心面前的嫦娥,确确实实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嫦娥,但却也不是残魂,而只是幻化出来的影子。

  敖寸心也听出来不对劲了,她吃惊地问:“你和我西海素来没有纠葛,为什么你的幻象却在西海?难不成,你有什么要同我托付的事情吗?”

  嫦娥柔弱地点了点头,说:“只是受人所托罢了。”

  但是润玉再问起受谁所托,嫦娥却又三缄其口了。

  

  是以润玉同敖寸心便觉得嫦娥其人好生奇怪。

  嫦娥也知两人对自己怀有疑虑,但她已经是没有太多时间去交代了。她苟延残喘至今,所能同润玉和龙女交流的时间,也只剩下一炷香的功夫。所以她先将手中玉匣珍重托付到润玉手中,殷切叮嘱道:“夜神殿下,我虽不知你的来历,但你却是真龙之身,还望千万保护好这玉匣。等到紧要关头,这玉匣便能扭转乾坤。”

  润玉挑眉,问道:“何谓紧要关头?”

  嫦娥就惨白地笑:“我若是知道,便不会被选作幻象,亲朋皆身故,独有我一人在西海苟延残喘至今,如今好容易等到你们,却不过一炷香,便要烟消云散了。”

  言下之意,她没有实力,所以她只能禁锢在西海,等待着做传声筒。但也正是因为她没有实力,所以她才能安然等来她要等的人。

  

  敖寸心闻言便信了,甚是同情地看向嫦娥。嫦娥说完便朝龙女温柔笑笑,敖寸心的心一软,忙走上前去,将嫦娥拥在怀里,拍着她的肩,小声安抚着她。

  可是润玉却是拿捏着手中玉匣,打量半晌,尔后抬头,抿嘴望向嫦娥,眼里甚是警觉。

  他眼神里的锐利,看得嫦娥心中一颤,惊慌得很。

  却又很快冷静下来,不动声色地低头掩饰情绪,再抬起头时,嫦娥已经说起了敖寸心的身世。

  而这也正是龙女沉闷至今的理由。

  

  因嫦娥的生命只剩下最后的一炷香,所以嫦娥长话短说,只捡了几件重要的事同龙女说了。敖寸心听得云里雾里,润玉也不甚明白。可待敖寸心再要开口问时,嫦娥却已经虚弱至极,朝她笑道:“三公主,如今只是机缘未到,待是时候了,你的所有疑惑,便能迎刃而解。”

  话音才落,嫦娥便已消散在月光之中。

  敖寸心急了,眼里含泪,急急忙忙想要伸手去抓嫦娥,却只抓到一片虚空。

  而润玉的眼神却愈发凌厉。

  何其可笑,月宫仙子,最终竟是消散在了月光中。

  

  但眼下,因敖寸心的情绪太过激动紊乱,润玉也只能暂时按捺住自己的疑虑不提,转而站在龙女身旁,温柔轻声安抚着她。

  起先润玉说了多少话,敖寸心似乎都没听进去。润玉才刚经历过丧母之痛,自然明白敖寸心的心情,是以安慰得愈发小声。但龙女的眼泪一直掉着,润玉免不了生出几分无措之感,只得迟疑着伸出手来,拍了拍敖寸心的肩,安慰道:“三公主,别哭了。”

  未料这话才刚说出来,原先只是在抽噎的敖寸心赫然是再也忍不住,猛然便扑进润玉的怀里,嚎啕大哭起来。

  润玉的神色有片刻的僵硬。

  但是海风之中,敖寸心哭得那样伤心。

  是故润玉最终,低低声地叹了口气,小心翼翼地用手抱实了敖寸心,一面轻轻拍着,一面安慰道:“三公主,都会过去的。哭出来便好了,都会过去的。”

  

  许是这安慰当真有效,敖寸心的哭声渐渐停止了,润玉便忙松了手,敖寸心甚是不好意思地离开他的怀抱。因才刚哭过,龙女的眼睛还有点红肿,此刻却正亮晶晶看着他。

  润玉亦是羞赧,才刚要拱手请罪,为方才的唐突道一声冒犯,敖寸心就已经反应过来润玉要作甚,忙又扑上前来,急急忙忙拦住润玉的礼,然后便顺势看见了润玉衣襟皱巴巴的模样。想来是刚才自己哭得狠了,如今那衣襟实在是不成样子。

  于是龙女便愈发不好意思,她尴尬地朝润玉笑了笑,想要捏一个清洁术,替润玉理一理他的衣襟。

  润玉便也顺势停止行礼,想要等敖寸心捏完清洁诀,然后再寻个台阶下,将方才那一抱揭过去,便能入西海了。

  孰料敖寸心架势做得倒挺足,做起法来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。

  是以润玉便一言难尽地瞧见,伴着龙女气势十足的起法,二人身后的海浪掀起万丈高,风声也呼啸,夜色也凛冽。

  ——气势倒是挺足的,只不过,这同自己衣襟的这点散乱有什么关系?

  

  自然是有关系的。

  在敖寸心信心十足的眼神中,在敖寸心轻车熟路的手法里,背后的海浪呼啸而来,将两人给淋成了一个落汤鸡。

  虽说二人身上所着衣衫,皆是天界织女用落霞锦而织就,甚是防水,即便被西海水淋了个彻底,也不至于太过尴尬。但二人如今的长发,皆散成几绺,无状地贴着肌肤,实在是狼狈。

  敖寸心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,润玉却朝她笑笑,扬手一挥,二人身上的湿气尽数不见,皆被润玉的仙法给除了去。

  敖寸心眨了眨眼。

  今晚的月色许是消解吸收了月宫仙子的最后一缕精魂,美得愈发惊心动魄,而润玉正背着月光,朝敖寸心月朗风清地笑。

  敖寸心突然发现,原来润玉的好看,竟是好看到了这种地步。

  

  她正怔忪,润玉却以为敖寸心还在窘迫,忙着开口为她解围:“想来三公主,是因为才刚被算计便沉睡了过去,沉睡了这般久,灵力难免有些凌乱,一时生疏,倒也正常。”

  敖寸心感念润玉的体贴,但润玉在温润之外,眼神却也在闪烁,衬着月色,倒是显出了几分狡黠来。勾得敖寸心也情不自禁一笑,却在润玉这般既体贴又揶揄的态度中,方才的尴尬散得一干二净。她推了推润玉,笑道:“原也是我不对。倒是可惜了你这件好衣衫,好在我西海之中,我曾经还偷偷藏了几件好料子。我以前也不知道我藏着这些好料子是为什么,倒是今日才知道,原来就仿佛是专门来等着给你赔罪似的。”

  敖寸心一面说一面笑,推搡着润玉,往西海之中走去。

  润玉却趁着敖寸心不注意时,低下头来,深深地打量了龙女一眼。

  分明敖寸心这般会说话,为何嫦娥口中的那些人,却那般编排于她?

  润玉突然为敖寸心生出了几分不平。

  

  因着方才龙女哭过一场,是以二人便都静默地往西海海底走。奈何,二人到底是龙,越是往深处走,便越是亲近这海子,越是亲近,便越是压不住二人的本性。

  也不知是谁先叹的息,润玉开口道:“也不知嫦娥仙子口中,那位筹谋一切的德高望重的神,究竟是何等来历。虽说此神的筹谋,确乎是为了三界。但是三公主终究是和大局上的棋盘无关,如此轻易便剥夺了三公主与父母亲人共享天伦之乐、同生共死的资格,未免也太残忍了些。”

  敖寸心沉闷了很久,才低低声地应了一句是。忍了忍,到底是没忍住,抬头看向润玉,开口问道:“我看你那么聪明,你能不能想个办法,帮我打探一下,嫦娥仙子说的那位神祇,究竟是谁?”

  润玉失笑,问道:“便是寻得了这神是谁,他已经身死道消了那么久,三公主又能如何?”

  敖寸心歪了歪脑袋,眼睛轱辘转,不甚用心地转移了话题,笑眯眯地对润玉说:“我果然没猜错。我刚才说你聪明,你都没否认。看来夜神殿下一定是绝顶聪明的惊世奇才,我的眼光真毒辣。”

  润玉被敖寸心这副无厘头的做派弄得愈发失笑,他回:“三公主,你这转换话题的法子,也也拙劣。”

  敖寸心不服气地皱了皱鼻子,叉腰瞪润玉道:“我哪有转移话题?我分明是在真心实意夸赞你呢!”

  润玉却挑眉,似乎漫不经心,笑道:“哦?是吗?”

  

  明明润玉仍是笑得清浅,可敖寸心却在润玉这副做派下,莫名怂了。她怏怏地站好,心虚地摸了摸鼻子,嘀咕道:“虽然他死了是没错,但他既然如此德高望重,想来在人间还是有不少香火的。等本公主知晓了他是谁,得了空定要下凡去,将他的塑像都一一砸烂!”

  润玉已经慢慢习惯了敖寸心的这副做派,闻言也没甚反应。反倒是龙女张牙舞爪完,忽然怅惘地长叹了一口气,收敛了通身的淘气,难得严肃道:“润玉,我只是不服气。我从小在西海长大,一直盼着我出海游玩的那一日。可我还没等到那一日,我就已经被这个高高在上的神给算计了,害得我大好的年华,都是在西海的沉睡中度过。”

  “凭他是谁,他凭什么,他有什么资格,在我不知道的时候,就蛮横地决定了我的命运?”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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