陵华烬_月上谷谷主夫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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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过凛冽暴风,顽固出更多的火种

【润玉无cp】穹汉·谋事于林

13.



  今夜对簌离而言是漫长的一天,大概是因按照礼节,明日润玉便该来巡防洞庭的领地了。而簌离早已思索数日,不知届时是该让他人来替代自己接见鲤儿,还是该让自己同他好好地见一见,说一说话。

  簌离本就举棋不定,更别提今夜暗卫还送来了鲤儿与和鸿结识的消息。想起自己耗费好几千年心血从鸟族探听得来的情报,簌离知道这当是一步好棋,自然又免不了一番筹谋。

  而对九重天上的人而言,今夜亦是个难眠之夜。

  

  南天门站岗的兵将趁着如今夜深人静,无人经过,免不了就三两聚在一起说闲话。

  其中一人先叹道:“夜神殿下下了凡,日后当值时,便没有夜神殿下同我们打招呼的,一时半会儿还当真有些不习惯。”

  另一人也小声嘟囔:“怪无趣的。”

  品阶比他们高一级的将领便笑:“你们以为夜神都像你们这般吗?夜神素来严谨,定会未雨绸缪。只要布星台上的星汉还在正常运行,我们身为将领的,便不该打搅殿下下界的雅兴。”

  起初开口的那人便疑惑:“雅兴?莫非夜神殿下还当真是自愿下凡的?”

  那将领便点头:“如非自愿下凡,天帝陛下又岂会为夜神殿下筹办这般大的受封大典?”

  一人便嘟囔:“夜神这难道不是沾了火神,呃,太子殿下的光么?”

  将领摇头:“这你便有所不知,这里面的水啊,可深得很呢——”话才刚说到此处,眼见周边的将士们都被勾起了兴致,这个将领却突然神秘地住了口。任凭其他人如何追问,他也只是笑:“既然都说了水很深,又岂能平白让你们知道了去。”

  正说着,南天门外,却忽然刮起一阵诡异的夜风。但见这夜风,其实如寻常的风那般,不过就是一场风罢了。但正因为太像一场风,且又是出现在向来无风的南天门,方会显诡异。

  是以将士们皆警觉肃穆地闭了嘴。为首那个将领忙嘱咐他们在门外站好岗,自己便要四周探寻一圈。

  

  奈何细细探寻了五六次,却都未曾发现异常。这将领以为是自己多心,正想折返回去,却突然见身后一团浓雾中突然走出一个俏生生的蓝衣仙子,手拿一荷包,那荷包一见便知,是盛放了好些个名贵宝石。这仙子笑对将领道:“谢过将军方才为夜神殿下美言一番。”

  那将军也未见任何意外,淡淡地应了一声不必,原欲拒绝仙子的这些个宝石,却又生怕自己会露了痕迹,故而到底是收下了。

  收下之后,方折返回南天门。

  南天门外,那些个兵将自然是一阵起哄,大声嚷着这将军是在收情小妹的定情信物,将军赶忙斥了几声,让他们不要无端污蔑其余女仙的清誉。却终于有人问道:“将军,不知那个仙子,又是什么名头?”

  将军的脸上不见任何喜怒,他淡淡地说:“无他,不过是太巳仙人的独女罢了。”

  

  南天门值守的将领们是三个时辰一次换班。见过那仙子没有多久之后,便是换岗时。这位将军收拾妥当之后,见无人留意自己,便忙捏了个诀,径自往璇玑宫去。

  他这回要找的是卫儿。

  却说润玉统领三方天将,因为人平和,恩威并重,其实在三方天将中,很是培养出了一些心腹才干,只是面上不显而已。譬如今日这将军,那便是润玉的心腹。方才他之所以在南天门外这般言语,其实全是出自他本心罢了,就算没有太巳仙人的独女横插一手,他也定会将话语的风向,引至偏向夜神的那一处。

  只是这个太巳独女,着实奇怪,也不知是非敌非友,将军警觉,到底是要去璇玑宫寻卫儿禀报一声才是。

  到了璇玑宫,再未料到,夜神竟然也在。

  

  这将军起先是惊讶,但很快便回过神来,赶忙同润玉行礼道:“见过夜神殿下。”

  今夜的夜神兴致并不是很高,温言应下他的礼之后,便再无旁的反应。将军百思不得其解,索性不再去想,转而老老实实地将今夜的经历告知了夜神同卫儿。

  “太巳仙人的独女,那便该是邝露仙子了?”卫儿的话略带迟疑,因她记得,自己脑海里对邝露,是隐约有点印象的。至于该是何种印象,奈何卫儿却记得不太分明。

  润玉却是平静无波,而只点了点头:“知道了。太巳仙人虽说性子柔软,但却是个最谨慎也最看得清局势的人,他虽不会助本神,却也不会害本神,想来其女也应如此。只是不知,其女究竟是为了什么,卫儿,你继续盯着便是。”

  卫儿忙应了一声是。

  

  在人脉交际这些事上,卫儿确实是要比这将军擅长些。将军见自己的担子终于被妥善托付了去,不由舒了口气,转而看向夜神,道:“微臣斗胆,殿下夙愿以偿,今日本该在凡间才是,为何却夜归璇玑宫?”

  但见夜神闻言,沉吟半晌未语,将军便知夜神这是有难言之隐,忙要告罪退下。未料润玉这时却开口了:“无妨,左右你也要知晓的。今夜本神排星布阵,惊觉旭凤命数有变,今夜他忽生涅槃之劫,我放心不下,是以便回来看看。”

  卫儿不解:“可是,栖梧宫中却并没有动静啊。”

  润玉的脸色更加深沉:“确实没有。这便说明,有人如本神一般,察觉到了旭凤命数有变,想要改变旭凤的命数。并且,这人有足够的能力,去改变旭凤的命数。”

  将军瞠目结舌,却很快反应过来,问道:“会不会是天后,或者翼渺州那边……”

  未等润玉开口,卫儿便斩钉截铁地回道:“不可能。”为了防止天后使出各种无孔不入的手段来害润玉,在润玉吩咐下,卫儿在荼姚和翼渺州密密麻麻地布下了眼线,以未雨绸缪。根据眼线的言行来看,荼姚同翼渺州一切正常,仍旧歌舞升平,浑然不知劫难将近。

  润玉悠悠长叹:“正是因本神查不出来,本神才会忧心。”

  本以为他下界之后,便能过一阵安生日子,却未料到,才刚下凡,旭凤便多出了一道劫难。若是这劫难当真发生了,母神定然会以为此事乃自己所做,届时便是瓜田李下,若想脱身,恐也得废好一番心思。

  听着润玉的感慨,卫儿却突然心中一动。依照殿下的说法,莫非……破了这个劫难的人,是想要帮助夜神殿下,以免殿下再度陷入天家争权的纷争牢笼里?既能对夜神殿下有善心,又有此等瞒天过海的能耐,卫儿在心里盘算着,定要将这人找出来,然后将其纳入夜神麾下才是。

  润玉自然知道自己手下的心思,他摇了摇头,无奈笑着看了一眼两人,心中有暖流涌过,最终却仍是面不改色地挥了挥手,示意他们退下。

  所谓投桃报李,能不顾自己的境况而忠心于自己者,其心实在可贵,润玉也定会护他们周全。

  

  洞庭。

  听得凌珠禀报,昏昏欲睡的簌离面色煞白地从榻上坐起身来,浑然不顾如今还是子夜,彦佑仍在安歇,气急败坏地连声喊人,命他们将彦佑速速寻来。

  彦佑的好事被打断,本就心不甘情不愿,面上免不了带出了几分。簌离一见他这情形,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,劈头盖脸便是一顿骂:“彦佑!你还要为娘教你多少次?小不忍则乱大谋,如今夜神才刚受封下界,天界正是混乱的时候,你这个时候贸然要替那家伙造涅槃之劫,一旦被抓住,什么样的后果,你想过没有?”

  彦佑却是满心不在意,同时在心底里嗤笑。干娘说得倒是好听,可谁不知道,她哪里是为了自己的安危,她分明是为了那个夜神的安危!

  彦佑本就脸色臭,所以簌离一时间也没看出彦佑心底对润玉的怨怼,仍在斥责:“要不是我手下的人,从水族族友那儿收到消息,及时阻断了你的计划,你会没命的,你知不知道!”

  簌离分明恨铁不成钢,满心都是关切,可是彦佑的心态正是失衡时,闻言,所关注的却是另外一桩事。但见他神色一变,急切问道:“是哪方族友?”

  “还能是哪方?那自然是……”簌离没好气,下意识便要回他。可是一直静默立在一旁的凌珠却突然开口:“洞庭君,用药的时间到了,这些事还请日后再详谈罢。”

  见自己的问题被凌珠打断,彦佑本来不悦,正想怒瞪凌珠,未料凌珠却先漫不经心地瞟了他一眼,神色冷淡,让他打了一个寒战。等他再回过神时,凌珠早已扶着簌离,进了内间寝殿安歇去了。

  

  彦佑又是遗憾,又是恼怒。造出旭凤的涅槃劫,彦佑已经盘算好久了,因簌离不支持,所以他只好拿自己的灵力来造。结果事到临头,却还被簌离打断了,那白花花的灵力也付诸东流。心疼得彦佑牙痒痒。

  转念一想,好在还有人欠着自己灵力。彦佑略作思索,便换了个嘴脸,吊儿郎当地往花界去了。

  

  花界,水镜。

  锦觅惊慌失措地从睡梦中睁开眼,夜色刚好照落下来,显得她如今的狰狞神色,有几分恐怖。

  她刚刚,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噩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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