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润玉盛山河·生辰48h】
【六月初二·23:00】
1.
为容齐解决完最大的后顾之忧后,接下来润玉还要继续收拾穷奇和自己的糟心弟弟留下来的烂摊子。
因为上一世已经来过一次,所以这一回,倒也显得轻车驾熟。甚至,都不用锦觅种出夜幽藤来,润玉就已经轻而易举变了出来。
因为先前在人界皇宫的遭遇,旭凤对润玉仍然心有芥蒂。但是看着润玉手里的夜幽藤,旭凤仍然目瞪口呆:“兄长,这夜幽藤可是花界之物,六界皆知,除了花界之外别人是变不出花界之物的,你又是怎么做到的?”
润玉摩挲着手中的夜幽藤,慢悠悠地看向旭凤:“你不是说,你中了瘟针之毒吗?六界皆知,中了瘟针之毒的人是没有力气的,你怎么还活蹦乱跳。”
兄弟,别忘了按照你自己的剧本走啊。
旭凤愣住,一边捂着胸口,一边瞪着润玉。
鎏英看不下眼了,她一边掩鼻一边推了推旭凤,轻声说:“凤兄,夜神大殿的意思,是让你把你眼里的嫉恨给收一收,太碍眼了。”
锦觅在旁边补刀:“对啊对啊,你自己都说了要兄友弟恭,但你现在这么瞪小鱼仙倌,实在是太不兄友弟恭了。”
润玉拿着夜幽藤在旭凤面前比划:“究竟是嫉恨兄长嫉恨到了连瘟针之毒的伤痛都顾不得了,还是本就没中瘟针之毒,只是为了哗众取宠,如今嫉恨兄长嫉恨到了不顾遮掩的地步?你二选一罢。”
旭凤幽怨地瞪向润玉:“有什么区别吗?最终不还是我在嫉恨你?”
润玉欣慰地点点头:“孺子可教。”
旭凤:……
2.
旭凤是个病人,所以旭凤哪怕再生气,也是没法揍润玉一顿的。这让旭凤很郁闷。
润玉却在旭凤郁闷之时,善解人意地开口补充:“旭凤,你说错了。”
难不成兄长看在自己中毒的面子上,打算骂不还口打不还手,任凭自己揍一顿?旭凤满怀希冀地抬头看向润玉。
润玉正在善解人意地拍了拍他的肩,和煦道:“就算你没有中瘟针之毒,不是病人,你也揍不成我。”
“你!”旭凤急了,当即就想要往润玉面前招呼,却被润玉轻轻一点,定了穴位,只好僵坐在原地,咬牙切齿地回复:“我可是六界第一战神!”
润玉点点头:“嗯,你说得不错。你是六界第一战神,所以仅凭一个陨魔杵,降服穷奇便胜利在望。不像润玉,只能手无寸铁地和穷奇搏斗。”
旭凤:……
鎏英站在旁边,目瞪口呆。
虽然说,经历了这几天的经历,鎏英已经意识到了,真龙天子就是真龙天子,润玉才更有可能是下一任天帝。但是吧,她还是第一回看到润玉的攻击性这么强,随便说了几句话,让旭凤灰心丧气的同时,还给旭凤扣上了不敬兄长心怀怨恨的帽子。这帽子一旦扣上,主动权在润玉手上,他到时候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?
鎏英正想到这里,润玉刚好蹲下身,视线和旭凤平齐,摆出一副兄长谆谆关怀的样子,说:“旭凤,我方才的问题,你还没回答我呢。是真受伤且真嫉恨,还是假受伤而真嫉恨,你选一个罢。”
旭凤又幽怨地瞪向了润玉,复读道:“这两个选择有区别吗?”
“当然有啊。”润玉看着旭凤,一脸平和,一脸关切,一脸认真:“我是你的兄长,我顾及到你的感受,没有一言拍定,而是让你自己选。这还不够吗?”
3.
够够够够够。尽够了。
旭凤觉得,自己就算没被瘟针之毒给疼死,也迟早要被自己这个有理有据的兄长给气死。
4.
但是润玉表示,自己真的很无辜,自己只是一个关爱弟弟的好兄长而已啊。
所以,问完之后,润玉也没计较旭凤不回答自己问题这件事,而是尽职尽责地开始拿起夜幽藤,为旭凤疗伤。
锦觅在旁边啧啧称赞:“小鱼仙倌可真是个好哥哥。”
润玉一边为旭凤施法,一边优雅地点了点头。
嗯,我也觉得我是个好哥哥。
旭凤一边被施法,一边在心里默默吐血中。
疼痛都是靠对比出来的。之前有瘟针之毒疼着,哪怕再怎么被润玉气,也有瘟针之毒的疼痛来分担。现在瘟针之毒解了,伤口不疼了,啧,旭凤胸口的憋闷之情,那简直是立刻就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了。
旭凤为什么会生气?因为被兄长的话给气到了。兄长说了什么话?呃,兄长好像也没说什么话。
所以自己被没说什么话的兄长给气到胸口疼了?自己的肚量竟然这么小吗?
向来自诩光明磊落坦荡大方的六界第一战神,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,陷入了更深的自闭中。
锦觅看着旭凤,继续大呼小叫:“奇怪,夜幽藤都用完了,你的毒也应该解了。凤凰,为什么你脸色还是那么臭?”
润玉风淡云轻,言简意赅:“可能是解毒之后,旭凤看这个世界能看得更清楚了吧。”
衬托得旭凤刚才更加小肚鸡肠了。
旭凤面色诡异变幻,气得不轻,索性两眼一翻,直接晕了过去。
5.
啧,不愧是润玉,龙言无忌,杀人诛心。
6.
但最终,润玉本着恪尽职守的原则,还是将沉睡中的旭凤给强制唤醒。然后再带上鎏英,三人一道归天复命。
润玉知道,擒拿穷奇之事,实在是六界瞩目。等他和旭凤回天之后,势必免不了各种寒暄。但润玉实在是懒得同那些人一个个地周旋,所以早在上天之前,润玉就递了个消息使了个计谋。打算让荼姚太微丹朱穗禾等人,到时候一起齐聚在省经阁门口,图个省事。
但在润玉三人到达省经阁之前,润玉却被斗姆元君拦住了去路。
这可了不得。
谁不知道上清天的斗姆元君闭关许久,连穷奇出逃这件事她都没有出手,为何如今却特地在天界等着润玉?
荼姚先是面上一喜,盘点着这回又能借着斗姆元君来借题发挥,又发落润玉一回。可偏偏,斗姆元君似乎同润玉有要事要谈,特特设下了结界,谁也听不着两人都说了什么。
这让荼姚的喜悦降了一层。
更让荼姚喜悦大跌的是,等两人谈完,结界中的云雾散尽,荼姚眼睁睁看着,向来淡漠高傲的斗姆元君,竟然朝着润玉欠身点头,尔后才离去。
向来不假辞色的斗姆元君居然点头了,四舍五入,这难道不是对润玉低头了?荼姚咬牙切齿地想着,对润玉的警惕和怒火更上一层楼。
但偏偏,她还不能在这个时候借机发作,不然事情流传出去,岂不是六界都能知道斗姆对润玉低头的事了?那她和旭儿可还有容身之地?
荼姚竹篮打水一场空,表示非常生气。
太微此刻却顾不上理荼姚,他正忙着打听消息,肃容道:“润玉我儿,方才斗姆元君都训诫了你什么?从实招来,不得有误。”
润玉心里冷笑一声,面上却十分到位地作揖行礼,回道:“父帝容禀,斗姆元君方才不过是同我探讨了一番天道之要义罢了。”
所谓的天道要义究竟是什么?
让我们来还原一下案发现场。
在云雾缭绕的结界里,慈眉善目的斗姆元君,正在强压自己的焦急和不悦,对润玉谆谆善诱:“容齐乃是人界帝王,人界各国的命数定了,你竟然擅自改变他的命数,难道就不怕遭到天谴吗?”
润玉一如既往地温润开口:“元君,容齐说,他有信心能降服龙脉龙息。”
所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?斗姆蹙眉。
润玉回视斗姆,眼神坦荡却又锐利:“连凡人都能降服龙息了,我降服天道压制天谴,又有什么难事呢?”
当然有!你这是在倒置因果,强行辩驳!斗姆被润玉的诡辩气得脸更黑了。
润玉又扫了一眼斗姆,问道:“又或者,斗姆元君想听实话?”
斗姆沉沉道:“这是自然。”
润玉便点头,漫不经心地回道:“哦,润玉以为,不过区区改变凡人命数罢了,本座连本座命数都能改变,又何惧什么天谴。自然,若是元君不满意自己的命数,本座自然也能帮忙改一改的,只是元君自身能否承受得住更改过后的命数,那本座就说不清了。”
“你!”斗姆元君的嘴炮头一次败下阵来,实在丢人,只好走为上计。
再然后,就是太微等人所看到的场景了。
也确实是在探讨天道要义,虽然润玉的中心思想是要把天道要义玩弄于股掌之间,但天道要义就是天道要义,润玉说的没毛病。
7.
斗姆的事情不好解决,那便将话题转到穷奇身上罢。
太微荼姚异口同声问:“穷奇何在?”
旭凤怏怏:“在兄长那儿。”
润玉颔首,将穷奇变幻出来。太微看着那个容器,不由皱眉:“润玉我儿,御魂鼎呢?为何不用御魂鼎关押穷奇?”
润玉风淡云轻地回:“父帝容禀,穷奇自愿跟随润玉,润玉遂想,他既跟了我,总该待遇好些,御魂鼎住着实在难受,润玉便替它新修了一个房子罢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!”荼姚已经面容扭曲了。
润玉看了一眼荼姚,拿着穷奇,端端正正地朝着两人行了一个礼:“父帝母后,孩儿是说,孩儿有意蓄养穷奇。”
先前不是爱给我扣私蓄的罪名么?
现今我正大光明蓄个穷奇,你又待如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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